猶太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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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與錯

上帝的赦免

由人所施予的饒恕即便難以求得,卻總還讓我們聽得懂,因為饒恕的內容畢竟要用人類的語言與詞彙來傳達。但那位對許多人來說無形又無聲的上帝,要如何向我們訴說祂的赦免呢?我們要如何聽見、或是知道上帝的赦免呢?

我們知道自己被赦免,是因我們的內心聽見赦免。這種聽見的具體表現,包括其心痛改前非,不再犯同樣的過錯,或是當我們再犯同樣的錯誤時,至少會立刻察覺並當下悔改。

舉例來說,不久之前,我走在貧富對比懸殊的紐約街道上,看見它極度奢靡與赤貧、飢餓及遊民並陳的景象。紐約街頭充塞了仰賴富裕人士的愛心才能熬過飢寒交迫與心靈沮喪的待援遊民。

我們大可針對這些社會問題的成因,以及長遠的解決之道反覆討論不休,但對一個走過這些街道的外來訪客來說,飢餓所造成的直接慘狀遠比針對原因與解決方法進行政治辯論來得緊急。所以,每當走在紐約街頭時,我口袋裡總會放些美鈔,以便施捨給飢餓又無家可歸的街頭遊民。

有一天晚上,天氣又溼又冷,風雨交加,冷冽刺骨。當我轉入另一個街口時,看到一個女孩坐在路旁。她看來年紀跟我相仿,但實際年齡有可能小我廿歲,貧窮奪走了她的年輕。她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道:「你能幫助一個飢寒交迫的藝術家嗎?我居無定所,又很飢餓,你願意幫助我嗎?」

我摸摸外套和褲子的口袋,卻發現口袋是空的,要拿來施捨的錢都已給光。我陷入了兩難:如果想給她錢,我必須在這冷冽的街口停下來,脫掉手套,解開外套,伸手進裡衣的口袋,拿出皮夾,在強風中打開它,抽出一美元,遞給這個女人,然後再抓好外套,穿上手套,繼續前進。

經過這一剎那的盤算,我覺得掏錢給她實在太麻煩,於是便走掉了。

直到今天,這位女孩的面龐一直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我犯了一個錯,我的行為出了偏差,我違背了一條重要的誡命,就是去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當我向上帝悔改時,我聽見了赦免,因為我因著悔改已經得到改變。我決心不再為了自己的舒服與方便而漠視任何有需要的人。我對這些人的回應可能不盡相同,但至少我不會再漠視他們的需要。而如果我還沒辦法做到十全十美,並因此又犯了同樣的錯誤時,我也會察覺出來,並努力在一切變得太遲之前",盡我所能地彌補。

面對自己的過犯與失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他宗教信仰的赦罪途徑有時看來比猶太信仰還簡單,因為猶太信仰要求我們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還要我們承認自己的錯誤與過犯。但猶太信仰也應許,藉由認罪而從上帝所得的赦免會帶來終極的滿足。因為藉由對付自己的過犯,以及與自己的錯誤角力,我們將融入成長與改變的光中,變得更人道、更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