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太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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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大屠殺

數量

我們該如何來談六百萬死難的猶太人,這其中包括了一百五十萬遭到殘忍蓄意扼殺、連同他們還未繁衍的後代一起消失無蹤的無辜孩童?

「六百萬」本身已是個難以想像的數字,更何況將它化作六百萬條活生生的人命。

六百萬有多少?我們要如何從一數到六百萬?我們如何能夠體會六百萬人被殺的驚揀?有個老師試圖幫助學生了解這個數字之大。她在學年的一開始宣布,接下來的一年中,班上搜集到最多蘇打與啤酒瓶蓋的同學可以得到獎勵。

接下來的一整年,學生從父母、祖父母、鄰居和朋友那兒拚命搜集瓶蓋。每個星期,學生攜帶裝滿瓶蓋的袋子到學校,老師再將這些袋子存在到一個櫃子裡。

到了一年的尾聲,老師把所有袋子搬到學校的禮堂,再將瓶蓋全倒在地板上。接下來的數小時中,學生們不停地猛數著瓶蓋。

數完後,學生們赫然發現,原來在過去一年內,他們拚命從每個熟識的人那兒搜集瓶蓋,以便贏得競賽,但所有人至終所搜集瓶蓋的總和,居然只有廿多萬個。

於是這些學生恍然大悟,縱使他們聯合起來賣命地搜集,也僅能搜集到廿萬個瓶蓋,根本還不及一百萬的四分之一,連五十萬都達不到。他們所搜集到的瓶蓋數遠遠不及一百萬,跟六百萬這個數字則更是相差不知凡幾了。

但這些瓶蓋不過是金屬或瓶塞,而不是身為丈夫妻子、父親母親或兄弟姐妹等有血有肉的人。它們不過是瓶蓋,並不是會思想、懂得愛與歡笑的人。

透過這場競賽,搜集瓶蓋的孩子們開始能稍加體會,六百萬是何許天文數字,以及它背後那排山倒海而來的痛楚與失落。或許,我們現在也稍能感同身受。

這位老師想用小遊戲來教人明白,六百萬人在希特勒魔掌下慘死的嚴重性。她的想法或許愚蠢荒誕,但我們可以換個角度來體會。如果有人用五年多的時間,將美國懷俄明州、阿拉斯加州、佛蒙特州、哥倫比亞特區(即華府)、德拉威爾州、北達科塔州、南達科塔州、蒙大拿州和羅德島的男女老少全殺死,則死者的數目剛好超過六百萬。也就是說,我們要將美國八州外加華府的人口全殺死,才與在系統性的猶太大屠殺中死亡的人數相等。

六百萬猶太人的死亡,六百萬條人命。這個數目幾乎今人難以想像,也太今人不可思議。但這正是死難的猶太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