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該如何細數希特勒所帶來的毀滅?
我們不需要憑空猜想納粹的過往紀錄,因為他們是如此確信自己的理念,對將來的勝利又是如此胸有成竹,以致於他們自豪地將自己的所做所為鉅細靡遺地記錄並拍攝了下來。他們想為自己與第三帝國的子子孫孫保存下一些誇耀與肯定自我成就,並可以不斷玩味的犯行實錄。
因著這樣,我們得以知道,波蘭在「猶太大屠殺」之前有超過三百五十萬的猶太人口。這群猶太人展現出欣欣向榮的猶太信仰與文化。單就首都華沙來說,每天就有超過五十份的意第敘報紙出刊。但「猶太大屠殺」過後,只有不到T萬的波蘭籍猶太人倖存,超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波蘭猶太人已經遭到殺害。
我們知道有數十萬計的房屋與商店被毀,數千間的猶太會堂變成廢墟。
我們知道有數以千計曾經充滿生機的城市及鄉村落得傾頹空盪的下場。
我們知道集中營的建造細節,毒氣室的內部結構,瓦斯的配方,焚化爐的構造。
我們知道開往集中營的火車時刻表,以及被送到那邊的猶太人的姓名與代號,他們被剪掉的成堆頭髮,被拔出的金假牙,以及他們死亡的日子與確切時間。
我們知道藥物實驗這回事,包括人怎麼被拿來當實驗室的白老鼠,以及那些原本學有專長,為要救人性命的醫生卻成了閻羅王與創子手。
我們知道有人拿《妥拉》經卷的羊皮來做皮包、燈罩和五弦琴 (banjos),以及用人肉來製造肥皂。
我們也知道,大多數陷在這場瘋狂行動中的正義之士選擇了默許和襟聲,容任喪心病狂的事繼續下去。
納粹黨徒很滿意自己的成就。他們在取道捷克,並從當地猶太會堂與住家搜括大批猶太教儀用物與藝品之後,並沒有把這些戰利品毀掉。而是計畫在屠殺掉全世界所有的猶太人之後,要蓋一座「絕種猶太人博物館」,公然展示這些被他們屠戮的蠻夷之民所用的怪異器物。
我們曾看過一些《妥拉》徑巷、禮儀用酒杯、金燈台和猶太公禱書在毀滅行動中倖免於難,成為當時周身所發生那場大浩劫的無言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