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那些被擄到巴比倫的猶大人而言,這經驗是既災難性又突如其來的。即使神已多次差遣眾先知警告猶大人,跟外邦的政治聯盟必失敗,他們卻寧願相信假先知安撫的說話,繼續沉溺在拜偶像的罪海中。雖然先知耶利米本人仍然跟同胞分擔苦難,可是當被圍困的猶大人發現假先知和政治投機主義者的謊言是虛假之時,他們被嚴重地打擊。縱使過去屢有先知作警告(見於賽六7及下,卅九6;彌四10;耶廿五9及下),但很少猶大人相信猶大國會遭遇如北國在一個半世紀前的同一命運。剛愎自用的猶大人因此而感到驚訝和羞辱,亦因其宿敵以東人(Edomites)幸災樂禍和袖手旁觀而忿怒(俄1:11及下)。
面對著國破家亡,大批猶大人被擄,神的子民卻產生了截然不同的心理反應。巴比倫帝國的地理環境迥異於他們熟悉的猶大地;他們習慣猶大的山嶺,突然被逼遷徙到一望無際的平原是挺嚴重的一件事,最輕微的後果已是患上「曠野恐懼症」(agoraphobia)的心理創傷。無論猶大人算是相當熟悉猶大南面及東面的沙漠,米所波大米(Mesopotamia)那遼闊的土地仍造成心理上的突兀和障礙。況且當中有不少相信猶大國的領袖出賣了他們,甚至神也放棄了他們,才會被擄往異邦。在這樣的理解和經驗,他們抑壓著的情緒和屬靈危機是深不可測的。
有部分被擄者肯定會痛恨和埋怨神,他們以為跟他們立約的神本應是一位不敗的保護者。雖然主前第八及第七世紀的眾先知已經指出,神無疑會因著祂的子民敬拜偶像和破壞盟約而拒絕他們,但猶大人仍然在感情上堅執著他們本有的信念。即使眾先知已警告他們違背神是要受刑罰,被流放到巴比倫,但他們卻不願意相信先知宣告的,原來會是那麼嚴重。被擄的猶大人感到神在他們最急需的時刻離棄他們,其脆弱的信仰亦因此完全崩潰,遺留下來的僅是悲痛的回憶和毫無盼望的將來。自此以後,他們對神的權能已不存任何幻想和期望。
另一方面,有部分被擄者不是看事情的表面。他們知道,現時才明白先知警告的迫切性已是太遲了。事實上,他們醒覺到自己的虧欠而在痛苦中從新得力。他們所播出的種子如何,收穫的果子也當如何。神是不變的,在這樣子的情況下當然不會容許產生任何其他的後果。對這些子民而言,「被擄事件」代表著一直先知所預言的、因違背盟約而帶來的刑罰,只好以悔改的精神來接受神的刑罰。曾經提出警告的眾先知,會不會在這苦不堪言的浩劫下,宣告某些安慰與盼望的訊息呢?
不論甚麼回應,被擄到巴比倫這事已逼使被擄之民,在信仰和心靈層面重新整頓自己的思想與行為。很多學者認為「被擄事件」,使猶大人重新徹底檢討他們的屬靈價值,引進了一個過渡時期,發展出日後的宗教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