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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教如何看罪惡？

一、人類原罪之遺禍──一般宗敎都於罪惡──尤其是「原罪」問題，沒有真切的認識，儒教也不能例外。這乃是因爲世人『都如羊走迷』(賽五三6)，遠離真神；人若不見上帝，便不知罪爲何物；人必在上帝的榮光裏，才能見到罪惡的可怕。神學家加爾文說，一件汚穢的衣服，在暗淡的燈光下，都以爲是潔淨的。人必到了上帝面前，始知『(我們)所有的義，都像汚穢的衣服』(賽六四6) 。約伯乃是『地上再沒有人像他完全正直，敬畏上帝，遠離惡事』 (伯一 8)的人；但是到他『親眼看見(上帝)，因此(就)厭惡自己，在塵土和爐灰中懊悔』 (伯四二 5、6)。主耶穌的門徒彼得、雅各、約翰看見主『變了形像，臉面明亮如日頭，衣裳潔白如光，……就俯伏在地，極其害怕』(太十七1- 6)；約翰見主『眼目如同火焰，……) 面貌如同烈日放光……就仆倒在他腳前，像死了一樣』(啓一14-17)。孔子雖有『獲罪於天，無所禱也』之語，但是他對於罪的認識非常浮淺，他既未見上帝的榮光，以爲罪惡僅是外表上若干不正當的作爲；而根本不知道罪惡本性之根深蒂固，嚴重可怕，上帝須出無上的重價(林前六20)，要把祂自己的獨生子賜給我們，爲我們捨命(約三16；羅八32)，被掛在十字架上，親身擔當我們的罪(彼前二24)，藉着基督永遠的靈，無瑕疵獻給上帝，用祂的血洗淨我們的心，除去我們的死行(來九14)；使我們藉這愛子的血，得蒙救贖，過犯得以赦免(弗一 7)，才能不至滅亡，反得永生(約三16)。絕非以爲藉「明德修身」，「存心養性」，便可成爲聖潔，止於至善。

上節已加論及，世人對於人性善惡，互相爭辯，不得要領，乃以不知問題關鍵，是在始祖墮落。我們討論罪惡問題，也當從這點着眼。上帝所創造的，一切都是好的，尤其是人，乃是照上帝的形像造的。在人類墮落之前，人的本性，乃是純善，其仁愛，聖潔，公義，良善，槪與上帝相似。那時人類的靈性肉體，相洽無忤，靈命健全，絕無不良情慾，在伊甸園裏與神交契，同居同行，正是「天人合德」，「俯仰無愧」，不必拿無花果樹的葉子編作裙子，遮蓋身體，更無需躱避上帝的面(創三15、16)。現代心理學家，社會學家，創立一種學說，以罪惡乃是不良社會的結果，把人的罪惡，推給社會。其說謬妄，不待智者而自明，可以不攻而自破。一則所謂社會，乃是人的集團，社會不良，仍是人所造成。二則，伊甸園乃是理想社會，極樂世界，但始祖卻偏犯罪，可見罪非不良社會的結果。自魔鬼試探，引誘始祖，犯罪墮落以後，世界人類，好像受了原子彈的爆炸，發生驚天動地的鉅變，發生空前慘烈的後果！這就是『罪是從一人入了世界，死又是從罪(而)來』(羅五12)。據專家報告，原子戰爭以後，其遺毒之深，將有五十年不能飮食，即使不被炸死，戰後倖存的人，仍難活下去。但是「原罪」的遺毒，比「原子」的遺毒，卻更嚴重，不止五十年，乃是禍延子孫，永無窮期。始祖犯罪墮落，誠爲一失足成千古恨！

二、儒家對罪之漠視──可惜這一個人類歷史上空前的鉅變和悲劇，世界的宗敎家和道德家，卻都加以漠視，而且加以否認。但是事實勝於雄辯，每日報載的新聞，乃至音樂電影，莫不暴露人類的罪惡，吾人無法閉目否認。始祖犯罪以後，不但被遂出伊甸樂園，而且罪的惡果，延及子孫，生了該隱，便同室操戈，作了謀殺自己親兄弟的兇手！耶和華便對該隱說：『你作了甚麼事呢？你弟兄的血，有聲音從地裏面向我哀告。……現在你必從這地受咒詛；你種地，地不再給你効力；你必流離飄蕩在地上』(創四1 -12)。這一幕慘劇，即爲人類歷史的縮影，世界現狀的寫照。其實世人都是『毒蛇的種類』(太三7)，都在『走該隱的道路』(猶11)。同類相殘，荳萁相煎！『終日思念的，盡都是惡』(創六5) ，『姦淫、汚穢、邪蕩、拜偶像、邪術、仇恨、爭競、忌恨、惱怒、結黨、紛爭、異端、嫉妒、醉酒、荒宴』(加五19-21)。這都是始祖原罪的惡果。『(現在)全世界都臥在那惡者(魔鬼)手下』(約壹五2)，受造之物，受了敗壞的轄制，服在虛空之下，失去了上帝兒女自由的榮耀，一同歎息勞苦(羅八18-22)，無由自拔。亞理斯多德(Aristotle)說『人乃生而有罪，故人性裏面，沒有良善』。史家湯恩培氏以六千年的歷史，證明人類之「原罪」，謂「原罪」一日存在，人類終無法挽救其滅亡的命運。儒家高談「務本之要道」，「本立而道生」，獨於救世之道，不務其本，忽視原罪，不圖釜底抽薪，空談「明德修身」，此乃想以不可雕之朽木(論語弓冶長)，作爲棟樑，建造大厦，無怪民族衰落，建國大業，徒託空言，不能實現。

(本文乃選載自本會將出版之章力生博士著的電子書《總體辯道學：宗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