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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宗的教義有哪些迷惑性?

一、反對人文主義──禪宗强烈地反對人文主義和人的理性。他們說:『學者的理論,宗教的儀文,不能產生活的信仰。人類的知識,雖非無用,乃有限度,倘使應用到宗教方面,則便要使信心死亡。禪宗乃是超越人的邏輯,人類迷信理智,致爲許多錯覺所迷惑,復爲各種成見所束縛,無由自拔;只有禪宗,可以使他們解脫,抗拒理性的暴君』。『許多道理,縱或頭頭是道,言之成理;但是徒靠人的理智,人的聰明,不能使他達到一種超越的境界』。從西方來看,從笛卡兒(Descartes)以後,人類做了理性的奴僕,致令思想和事實日趨脫節,其弊所屆,卒使理性主義,變得不合理性,從而造成時代的危機。雖一般人,還是醉生夢死,隨俗浮沉,不知危機深重;惟許多憂世之士 ,都已看到西方文化的危機』。此亦禪宗所以侵襲西方之一因。

現在西方醉心禪宗的人,大聲疾呼,反對西方的人文主義,他們說:『我們的使命,當使人類從各樣的捆綁和桎梏中解放出來。現在乃是人文主義時代,萬事都以人作標準。這個時代的特徵,特別在西方,便是以人當作人生的主宰。十八世紀啟蒙運動以後,人文主義雖曾使人在政治經濟方面得到解放;但是人文主義不能使人得到完全滿意的解脫。』禪宗在消極方面,對於人文主義的缺陷以及人類的苦境,雖有某種深刻的觀察;然而他們解救的方法,還是要求諸內心,他們的救法,不是向上,乃是向內,不是靠神,乃是靠人;此則和他們所反對的人文主義,沒有本質上的分別,他們還是陷在人文主義的陷阱裏面,不能解脫!

二、强調否定自我──禪宗的救法,旣須求諸內心,所以他們的基本教訓,乃在被除我執,「無住」,「無念」;要把人的意識變成無意識,使它完全死去,如同死灰,心中空無一物,完全倒空。所作所遇,所思所想,須聽其自然,不期不求,使此心和過去,現在,將來, 一切事物,完全斷絕關係,聽天由命,讓天的旨意成就,絕不執持自我的意念。

他們復詭辯,這種教訓,並非消極破壞,虛無毁滅;適得其反,乃是藉此使一切矛盾衝突,無法突破的障礙,無法解決的難題,能夠迎刃而解,忽然冰消。「反」中有「正」,消極的解除,可以成爲積極的決定,此乃相反相成之理。自我否定以後,死去以後,才能使裏面的人醒悟起來,才能發現眞我,誕生眞我。照法國哲學家柏那諾氏(Bernanos)說,『近代人類的文明,乃是殺害眞我的大陰謀。』寇克迦(Kierkegaard)也說:『我們日常的生活,乃是包圍現代人的「死牆」,使人團團被捆,失去自由,失去眞我,身不自主,隨從世俗,成爲世俗文化和極權主義的犧牲品。不但此也,失去了自由以後,其結果復使人生發生憂懼之感。一個絕對以自我爲中心的人,把自己監禁起來,這乃是魔鬼的生活。所以寇氏說,要想保持自我,必先捨棄自我。否定自我,同時乃爲建立自我,這一種實存的辯正發展運動,便能使自我成爲無限與絕對,而永遠得救。

但是這種所謂得救,乃是一種主觀的空想,正如「畫餅充飢」;絕對不同基督聖道,可以得着眞正的生命。我們相信,『若與基督同死,就必與他同活;因爲知道基督旣從死裏復活,就不再死,死也不再作他的主了』(羅六8、9)。『我已經與基督同釘十架,現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裏面活着』(加二20)。唯獨經過這一種與基督的聯合,與祂同釘十架,一同埋葬,一同復活,才能脫離罪惡和死亡的權勢(參羅六3-7),我們才能不再以自我爲中心,成爲『新造的人』(林後五17),得到豐盛的生命,和永遠的生命(約三16,十10),因爲基督已從死裏復活,藉着十架和復活的大能,已經征服罪惡,死亡,魔鬼的權勢(參林前十五20-26、50-57;提前一10;來二14)。此乃救主完成的恩功,非如禪宗的空想。

三、自稱生命之道──禪宗自稱其教訓並非消極虛無,否定自我,乃爲活出眞我,許多西方禪宗的作者,因此常常在他們著作裏引證聖經;可惜他們乃是牽强附會,想藉「生命之道」的美名,維護他們的道理,並且投機取巧,想利用聖經,魚目混珠,迷惑世人,但絕非眞正相信聖經。例如:他們說禪宗就『是道路,眞理,生命』,『這眞理要叫你得自由』;他們又說,如同行在「伊甸園」裏,『凡喪掉生命的,必得着生命』 (著者按:他們並非說,『爲主喪掉生命』) ,『讓你的旨意成就』,『不要爲明天憂慮』,『還沒有亞伯拉罕,就有了我』 (著者按:他們乃自我神化,自比是神,實爲褻瀆),他們甚至還言不由衷地說,『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見神的國』,『有上帝的靈住在我們裏面』。他們旣不信神,乃侈談「上帝」,「聖靈」和「重生」,實乃自欺欺人!

近代禪宗的學者,喜歡引證聖經,正足以表明,他們的道理,要借助聖經,才能表達出來;又可證他們乃無意中承認聖經的道理,乃遠比禪宗爲佳。可惜他們乃旣出於不信,又常斷章取義,曲解聖經,這又證明神學家加爾文的話,『在人的心中,旣有「神的意識」,可以叫人不能推諉,佯作不知神的存在,因此,如果他們不敬畏神,或奉獻其身來事奉神,就要按照他們的良心被定罪』。『異邦的宗教,適足以證明上帝無限的憐憫,因爲祂曾將「道的種籽」放在人 的心田裏面。但是由於人類的罪惡與敗壞,世人並沒有珍惜此種神的恩賜,加以堅守,而反把它毁損了 ,或將其他東西取而代之,使其變質,這眞是人類的悲劇』。

基上所論,禪宗雖有許多感人的教義,而且還近似基督教;但是魚目不能混珠,畫餅不足充飢,禪宗不但有許多嚴重的缺陷,而且是絕對的虛妄無用。加爾文又說:『上帝藉着祂所造之物,所行之事,把祂自己和祂的國度,在榮光裏顯明出來,但是由於人的愚昧,雖然在極大的榮光裏,卻是毫無所獲』。『他們雖有若干道理,充其量,此乃由於上帝的普通啓示,卻是絕不能眞正認識上帝,也不能認識得救之路』。茲於下章,加以申論。

(本文乃選載自本會將出版之章力生博士著的電子書《總體辯道學:宗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