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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如何記載老子、莊子及老莊哲學?

一、老子其人──史記所載,老子爲楚人,姓李,名耳,字聃,曾任周室「守藏室之吏」,生於周靈王時,約在主前六O四—五三一年,國人對老子,每多神話,或謂『生而皓首,故稱老子』。胡適之說:『老子之稱,大槪有兩種解釋:其一 ,「老」或是「字」,春秋時,往往把「字」用在「名」的前面。例如,叔梁(字)紇(名)。老子本名聃,字耳,一字老。又古人的字下,可加「子」字,例如孔子弟子冉求,字「有」,可稱「有子」,故後人稱其爲「老子」。其二,「老」或是姓,古代有「氏」「姓」的區別,貴族於姓之外,還有氏,如以國爲氏,以官爲氏。老子乃出於大族,故姓老而氏李,故人稱其爲老聃,老子。老子的生,有神話,其死也有神話,或謂老子「入關仙去」,「莫知所終」;又稱活到一百六十餘歲,亦爲後人虛構之詞,其實至多活到九十餘歲,比孔子長二十四歳。孔子見老子,乃在三十四歲(主前五一八年),適逢日蝕;和四十一歲(主前五一一年),又逢日蝕。

二、莊子其人──據史記所載,莊子者,蒙人也,名周,嘗爲蒙漆園吏,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其學無所不窺,然其要本歸於老子之言。其著書十餘萬言,大率爲寓言也。……楚威王聞莊周賢,使使厚幣迎之,許以爲相。莊周笑謂楚使曰:『千金,重禮;卿相,尊位也。子不見郊祭之牲牛乎?養食之數歳,衣以文繡,以入太廟,當是之時,雖欲爲孤豚,豈可得乎?子亟去,毋汚我,我甯游戲汚瀆之中自快,無爲有國者所羈。終身不仕,以快吾志焉』。 觀此可見道家之精神。

三、老莊思想──道家精神,與世迥異。道德經四十一章說:『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 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可見其意境之高超,須「上士」始能領悟。老莊立說,雖 有程度上的不同,然同爲對當時一切傳統學說思想,文物制度之反抗,故均稱爲道家。現代西方 學者乃至一批對時代失望的靑年,受了道家以及禪宗的影響,其下焉者,有嘻皮(Hippies)運動; 其上焉者,有一種「實存主義」(Existentialism),乃爲一種反抗哲學。老莊的思想,簡言之,乃爲反抗傳統的人文主義,反對人類之理智和自義。老子强調「絕聖棄智」,勸人歸真返樸,甚至對孔子也加以面斥:『子所言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去子之驕氣與多慾,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孔子領教之後,反而大爲仰佩,回去對他門徒說:『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游;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爲罔;游者,可以爲綸;飛者,可以爲矰。至於龍,吾不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耶?』幾把他捧到天上。

莊子的齊萬物,齊善惡,齊生死,齊物論……種種道理,意境超凡,思想獨特,尤爲不同凡響的宇宙觀,人生觀,本體論,認識論,價値論和末世論,須待下章,加以申論。

(本文乃選載自本會將出版之章力生博士著的電子書《總體辯道學:宗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