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辯道學的任務,非僅在消極的攻擊敵人,而又貴在積極的爲道竭力爭辯(猶3),闡揚聖道之奥秘。茲特畧擧五義,用期互相策勉。
第一、辯道學的任務乃較宣揚福音爲廣泛,不是僅對個人傳道,不是僅救個人的靈魂,而乃要造成傳揚福音的有利環境,預備栽植福音種子的心田,要對世俗的哲學、史學、各種社會科學進攻,展開「總體戰」。敎會對於以上各種學科,漠不關心,以是學術文化,遂被不信的非基督敎的學者所掌握壟斷。現在的學校、書局,都爲他們佔領,我們幾無立足之地。「辭源」裏的名詞;充滿了儒釋道各敎的思想?沒有基督敎的氣味。這乃是我們放棄責任,不注重學術文化,以致造成當前幾如「四面楚歌」的慘狀。這是我們急應挽救的頹勢。
第二,欲謀挽救此頹勢,我們須再掀起一次改教運動,從事全面性的文化的總體戰。我們不但要從一.個敎皇解放,並且要向無數的文化學術界的「敎皇」發動攻勢,收復神的國土 ,祈求神國降臨,使神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馬六10)。這種戰爭,不可僅恃陳腔濫調,口號標語,而須吾人好學深思,流汗流淚,要使人類文化根本改造,化於聖道。
第三,世人鑒於現代科學文化之發展進步,以爲人類已屆「成年」時期,可以獨立,無需 上帝,此種錯覺,現正支配人心,人云亦云,習非成是。其實現代人在道德上靈性上,非但並未「成年」,而且更是墮落,更需福音,更需上帝。巴黎法蘭西學院人類學敎授史德樂氏(Claude Levi Strauss)提倡「結構論」(Structuralism) ,反對進化論,認爲現代人雖於科工方面,有驚人進步,但在心靈上,較原始野蠻人絕無可以誇耀之處。進化論乃是一種無稽的空談。人類一切努力,一切制度,祇能改頭換面,人類一切聰明智慧,卻無從解脫其心靈中「神秘之律」的捆綁,以是絕對無法改善其命運。現在的「新神學家」提倡「革命神學」,要想改造敎會,乃是捨本遂末,不但不能改造,反而變本加厲,因爲他們乃是把車放在馬前,勢將南轅北轍,大開倒車。他們要想改換淸水,卻把小孩和浴水一同傾倒;他們要想救人,卻把救生圏拋去,把救生船鑿破,結果同歸沉淪。我們際此時會,「人溺己溺」,安能坐視。
第四,我們應徹底反省,我們不可故步自封,抱殘守缺,亦不能僅靠「老生常談」,來應付世界。我們要困心衡慮,好學深思,積極地、有計劃地向世俗學者、傳統文化,以及外蒙羊皮的時代假先知大膽地挑戰,根本振撼他們的根基,使他們無立足之地。我們還要痛定思痛,徹底反省,基督福音之不能興旺,不是僅僅因爲世人之不信,與深閉固拒;而也在一般信徒之冷淡漠視,淺嘗即止,不求深造,輭弱無能。我們當有眞誠無偽之信心,始終不渝的心志,以及堅苦奮鬭的勇氣,好學深思的精神。我們有了信心,還要加上知識(彼後一 5);我們要盡心愛主,也要盡意(Mind思想、理智)愛主,這才能負起艱鉅的使命,緊急的任務,爭取文化學術的領導權,從無數文化學術「敎皇」的淫威下釋放出來,展開新的改敎運動。
第五,爲求貫澈上述的宗旨,我們須建立高級聖道研究院,培養辯道學者,大量出版辯道叢書。知彼知己,百戰百勝。我們所以見證無力,在文化學術界敗北潰退,乃因我們缺乏深通異敎文化哲學的知彼知己、好學深思、辯才無礙的長才。斐利夏夫博士說:『要想衞護聖道,要與異敎抗衡,非有好學深思,大有才學的宣敎士 ,不足應付。』但是這種人才之訓練培養,不能僅賴普通的神學院或宣道機構。一般神學院的敎授或學生,平常都忙於敎讀、宣敎士和牧師,更忙於應付日常問題,甚難得暇作專門深入的研究寫作工作,爲求培養和鼓勵這種甘願放棄一切、專門作深入研究寫作的人才,則高級聖道研究院之設立,實爲當務之急。
(本文乃選載自本會將出版之章力生博士著的電子書《總體辯道學:基要篇》)